深秋的北京,凌晨五点的气温已逼近零下。王府井书店门前却悄然排起长队,蜿蜒的人流在晨曦微光中呵出白气。队伍中有人裹紧羽绒服原地踱步,有人捧着热咖啡低声交谈,更多人则低头刷新着手机页面,屏幕上无一例外显示着同一本书的预售倒计时——《望书》。这是作家李隐沉寂七年后的新作,而此刻,距离全国首发仅剩三小时。
“七年没新作品,一出手就让全城书店提前开门”,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读者对记者笑道,他凌晨三点就从通州赶来,“怕晚了连签名版都抢不到”。书店工作人员不得不提前一小时开启卷帘门,经理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告诉记者:“上次见到这种场面还是《哈利·波特》终结版发售时。”
《望书》的特别之处不仅在于作者漫长的创作间隔,更在于其独特的叙事结构。全书通过抗战时期西南联大学生保护古籍西迁的真实历史事件展开,却巧妙穿插了当代青年修复古籍的双线叙事。在云南腾冲的一家古籍修复工作室,记者见到了刚修复完成的《永乐大典》散页,修复师王砚秋轻轻抚过纸页:“书页会氧化,但记忆不会。《望书》最打动我的就是这种传承——每一代人都是文明的守护者。”
这种守护在数字时代显得尤为珍贵。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赵明在读完样书后表示:“当我们在讨论算法推荐时,《望书》重新让我们思考什么是值得传承的文本。它不仅是小说,更是一场关于文明记忆的深刻对话。”据出版社透露,该书首印20万册在三日内售罄,加印的15万册尚未出厂就被预订一空。
在西安钟书阁的分享会上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举手提问:“书中描写古籍修复师用竹纸补洞的情节,让我想起父亲当年在文澜阁修《四库全书》的往事。”话音刚落,现场响起持久掌声。读者们发现,这本书似乎拥有某种奇妙的联结力量——让不同年龄、不同背景的人都能在其中找到共鸣。
更令人意外的是,《望书》在年轻群体中引发的古籍热。国家图书馆古籍馆接待的参观人数较上月增长47%,多数为在校大学生。“以前觉得古籍修复离我们很遥远,”北大中文系大三学生陈琳举着手机拍摄修复工具,“但书中那个90后修复师的故事,让我们看到传统文化传承的新可能。”
与此同时,一场关于“纸质书未来”的讨论正在社交媒体发酵。知名读书博主“墨卷”发布长文:“《望书》本身就在诠释书的永恒价值——它不是信息的载体,而是文明的见证。当我们触摸泛黄纸页,感受到的是跨越时空的温度。”这条推文在24小时内获得3.2万次转发。
在杭州晓风书屋的夜读活动中,灯光师特意调暗了照明,读者们手持出版社特别制作的仿古油灯书签,在昏黄光线下共读《望书》精选章节。“我们想还原书中描写的 wartime 读书场景,”店主姜爱军说,“当现代人习惯刷手机短视频时,这种沉浸式阅读反而成了新鲜体验。”
对此,作者李隐在唯一的书面回应中写道:“这本书不是怀旧,而是寻找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。每一本被守护的书籍背后,都是人类对文明火种的执着。”或许正如国家图书馆馆长熊远明在采访中所说:“《望书》的热潮折射出全民阅读深层次需求——人们渴望的不仅是故事,更是与文化根源的重新连接。”
夜幕降临,北京PageOne书店的橱窗里,《望书》的巨幅海报在灯光下格外醒目。店内,读者们或站或坐,沉浸在纸质书页的世界中。收银台前排起的队伍,与清晨王府井书店前的长龙悄然重叠,仿佛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接力。而玻璃窗外,城市霓虹闪烁,电子广告牌不断刷新着资讯——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,一本关于守护纸质文明的书,正在书写属于自己的当代传奇。